第28章：善心
徐开山从外面走进来，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季常，眼神深处，依稀流露出些许心疼之意，道：“小草，你志诚爷爷需要你去厨房帮忙，给你二哥熬制草药！”
“开山伯，我这就去！”
小草连忙从身边起身，原本她还在安慰——也不知道是她在安慰季常还是安慰自己，一遍又一遍，重复着季常没事的话，还没有走几步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，身形一止，扭头看向季常，再次开口说道：“二哥，等你把草药吃好了，你的病就好了，以前小草发烧，就是吃志诚爷爷的草药吃好的！”
听到小草这话，季常还没有任何表态，徐开山眼眶不知为何，一下子变得湿润起来，良久才收拾好复杂的情绪，见季常直直地看着自己，自嘲道：“小子，让你看笑话了！”
“不，开山叔，是我让你看笑话了！”
季常淡笑道。
他和小草对于徐开山的称呼不同，一个‘叔’一个‘伯’，因为他不是按照徐德寿的关系来称呼徐开山。
徐开山张了张嘴，想要安慰几句，他知道季常话语中的意思，所谓的看笑话，就是不久前，他被徐德寿暴打一顿的事情，只是见季常脸上淡然，显然是话虽然这样说，但却从没有把这一件事放在心上。
可见这小子是比他家大虎要成熟许多。
难怪这小子年纪不大，却能当他家大虎的大哥。
徐大虎喊季常‘大哥’之事，他知道，不去管，在他看来，自家孩子只要不是做坏事，不管做什么，他都会去支持，也就是在大事上，他才会勉强发表意见。
是开玩笑的，还是认真的，他都不关心，更别说去管。
徐开山吞吞吐吐道：“小子，你的身体，你的身体.......”
只是不知道为何，他原本和徐志诚商量的话，他没有办法在季常面前说出来。
虽然。
他要说的是事实，可是对于季常来说，还是太残忍了，他不过是八九岁的孩童，往后还有大好年华，偏偏命不久矣。
“我的身体，我的身体有什么大事吗？”
季常询问了一句，见徐开山没有回应，脸色反而是愈发的难看，仔细看的话，还是可以从他眼神中看到有心疼之意，若有所思道：“开山叔，不会是我的身体出现了很严重的伤，就连人志诚爷爷都治不好了吧？”
徐志诚之名，他是知晓的，是乡野郎中，在这一片地区，有很大的名声，倒不是他医术如神，他就是一普通的医生，而且还是中医。
不过人家擅长头疼脑热乃至外伤，说是全能都不为过，几乎就没有他不擅长的，虽然不是精通，但勉强能治病救人。
最主要的，徐志诚不管是诊金还是药钱，都十分的廉价。
以至于下岭村乃至周遭其他村子，稍微有一个头疼脑热，都会来找徐志诚看病。
他当初得了风寒，他娘还没有生老四之前，是曾想去徐志诚这里看一看，但被徐德寿拒绝。
哪怕徐志诚收费再如何低廉，也是要钱的，就算是没钱也可以给值钱的东西，比如鸡蛋乃至是粮食之类的东西代替。
偏偏徐德寿舍不得，让前身硬抗过来。
这一段时间，对于前身来说，不仅仅是度日如年，更是生不如死哪怕是现在都记忆犹新。
如果当时有徐志诚看病，又何至于这般难受？
自然对徐志诚记忆很是深刻！
“你这病，你这病，你这病.......”
徐开山脸色难看，吞吞吐吐，话语是说不出口，仿佛是由什么东西堵塞了他的嗓子，只是最后，还是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，叹息道：“志诚叔说了，你这病，他是治不了，建议让你准备后事！”
说到这里，徐开山话语一顿，似乎是怕季常吓到，八九岁的孩子，本来就是懂事，知晓什么叫做是准备后事，更别说季常不是寻常八九岁的孩童可以相提并论，抢先再次开口说道：
“不过季常你放心，志诚叔刚跟我说了，也可能是他医术有限，所以我准备带你去镇上！”
“开山叔，你的好意我心领，不过镇上我就不去了！”
季常摇了摇头拒绝道。
“为何？”
徐开山不解道：“你是怕镇上医院治不好你的病？”
“开山叔，我虽然年纪不大，但是镇上医院的大名，我还是知晓的！”
季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，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些许忧伤之意。
前身的父亲，就是在镇上医院去世的。
他们镇上，与寻常镇上不同，由于镇上有一座军工厂，是抗日期间迁移过来的，给这一座小镇带来了很大的活力，其中的医生，据说曾经都是军医。
“那你.......”
徐开山正欲询问，季常既然是知晓镇上医院的情况，为何却不愿意去时，脑海之中一道灵光一闪即逝，皱眉道：“你小子是担心看病的钱，如果是这样，你小子放心，你治病的钱我出了！”
“开山叔，你家也不容易！”
季常摇了摇头，再次拒绝徐开山的好意，知道他既然敢说这种话，那就不是说说客气一下，知道徐开山是认真的，但就算是千禧年之后，都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为看病返贫，更别说这个时代。
不知道有多少人拿不出治病的钱，一旦得病，小病还好，可以硬抗着，可一旦得了大病，就只能在家等死。
“你小子........”
徐开山还想说些什么，就被季常抢先开口打断道：
“开山叔，你是一身的病，每天都得吃药，你这钱拿来给我看病，你又怎么办，更别说大虎年纪大了，以后是要说亲的，到时候里里外外都是需要花费的！”
徐开山张了张嘴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可最后只能重重地叹息一声，改口道：
“咱们去找徐德寿，你这一身的伤，都是这狗东西打的，你去医院看病，这钱无论如何都得他来出！”
季常笑道：“开山叔，你让他出钱，而且还是为我看病，还不如杀了他简单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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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开山伯，我这就去！”
小草连忙从身边起身，原本她还在安慰——也不知道是她在安慰季常还是安慰自己，一遍又一遍，重复着季常没事的话，还没有走几步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，身形一止，扭头看向季常，再次开口说道：“二哥，等你把草药吃好了，你的病就好了，以前小草发烧，就是吃志诚爷爷的草药吃好的！”
听到小草这话，季常还没有任何表态，徐开山眼眶不知为何，一下子变得湿润起来，良久才收拾好复杂的情绪，见季常直直地看着自己，自嘲道：“小子，让你看笑话了！”
“不，开山叔，是我让你看笑话了！”
季常淡笑道。
他和小草对于徐开山的称呼不同，一个‘叔’一个‘伯’，因为他不是按照徐德寿的关系来称呼徐开山。
徐开山张了张嘴，想要安慰几句，他知道季常话语中的意思，所谓的看笑话，就是不久前，他被徐德寿暴打一顿的事情，只是见季常脸上淡然，显然是话虽然这样说，但却从没有把这一件事放在心上。
可见这小子是比他家大虎要成熟许多。
难怪这小子年纪不大，却能当他家大虎的大哥。
徐大虎喊季常‘大哥’之事，他知道，不去管，在他看来，自家孩子只要不是做坏事，不管做什么，他都会去支持，也就是在大事上，他才会勉强发表意见。
是开玩笑的，还是认真的，他都不关心，更别说去管。
徐开山吞吞吐吐道：“小子，你的身体，你的身体.......”
只是不知道为何，他原本和徐志诚商量的话，他没有办法在季常面前说出来。
虽然。
他要说的是事实，可是对于季常来说，还是太残忍了，他不过是八九岁的孩童，往后还有大好年华，偏偏命不久矣。
“我的身体，我的身体有什么大事吗？”
季常询问了一句，见徐开山没有回应，脸色反而是愈发的难看，仔细看的话，还是可以从他眼神中看到有心疼之意，若有所思道：“开山叔，不会是我的身体出现了很严重的伤，就连人志诚爷爷都治不好了吧？”
徐志诚之名，他是知晓的，是乡野郎中，在这一片地区，有很大的名声，倒不是他医术如神，他就是一普通的医生，而且还是中医。
不过人家擅长头疼脑热乃至外伤，说是全能都不为过，几乎就没有他不擅长的，虽然不是精通，但勉强能治病救人。
最主要的，徐志诚不管是诊金还是药钱，都十分的廉价。
以至于下岭村乃至周遭其他村子，稍微有一个头疼脑热，都会来找徐志诚看病。
他当初得了风寒，他娘还没有生老四之前，是曾想去徐志诚这里看一看，但被徐德寿拒绝。
哪怕徐志诚收费再如何低廉，也是要钱的，就算是没钱也可以给值钱的东西，比如鸡蛋乃至是粮食之类的东西代替。
偏偏徐德寿舍不得，让前身硬抗过来。
这一段时间，对于前身来说，不仅仅是度日如年，更是生不如死哪怕是现在都记忆犹新。
如果当时有徐志诚看病，又何至于这般难受？
自然对徐志诚记忆很是深刻！
“你这病，你这病，你这病.......”
徐开山脸色难看，吞吞吐吐，话语是说不出口，仿佛是由什么东西堵塞了他的嗓子，只是最后，还是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，叹息道：“志诚叔说了，你这病，他是治不了，建议让你准备后事！”
说到这里，徐开山话语一顿，似乎是怕季常吓到，八九岁的孩子，本来就是懂事，知晓什么叫做是准备后事，更别说季常不是寻常八九岁的孩童可以相提并论，抢先再次开口说道：
“不过季常你放心，志诚叔刚跟我说了，也可能是他医术有限，所以我准备带你去镇上！”
“开山叔，你的好意我心领，不过镇上我就不去了！”
季常摇了摇头拒绝道。
“为何？”
徐开山不解道：“你是怕镇上医院治不好你的病？”
“开山叔，我虽然年纪不大，但是镇上医院的大名，我还是知晓的！”
季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，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些许忧伤之意。
前身的父亲，就是在镇上医院去世的。
他们镇上，与寻常镇上不同，由于镇上有一座军工厂，是抗日期间迁移过来的，给这一座小镇带来了很大的活力，其中的医生，据说曾经都是军医。
“那你.......”
徐开山正欲询问，季常既然是知晓镇上医院的情况，为何却不愿意去时，脑海之中一道灵光一闪即逝，皱眉道：“你小子是担心看病的钱，如果是这样，你小子放心，你治病的钱我出了！”
“开山叔，你家也不容易！”
季常摇了摇头，再次拒绝徐开山的好意，知道他既然敢说这种话，那就不是说说客气一下，知道徐开山是认真的，但就算是千禧年之后，都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为看病返贫，更别说这个时代。
不知道有多少人拿不出治病的钱，一旦得病，小病还好，可以硬抗着，可一旦得了大病，就只能在家等死。
“你小子........”
徐开山还想说些什么，就被季常抢先开口打断道：
“开山叔，你是一身的病，每天都得吃药，你这钱拿来给我看病，你又怎么办，更别说大虎年纪大了，以后是要说亲的，到时候里里外外都是需要花费的！”
徐开山张了张嘴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可最后只能重重地叹息一声，改口道：
“咱们去找徐德寿，你这一身的伤，都是这狗东西打的，你去医院看病，这钱无论如何都得他来出！”
季常笑道：“开山叔，你让他出钱，而且还是为我看病，还不如杀了他简单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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